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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薇尘
在机场看到他的第一眼，我就知道有些我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但我还是心存幻想，什么都没敢问。当天晚上，他说自己太累了，没说几句话就自己倒头睡了。这可是我们新婚久别重逢的第一晚啊，我看着他留给我的一个冷漠的后背，眼泪忍不住得流了下来。我不知道那个她是谁，至今也不知道，但是无疑她是存在的。我生病的时候，有一次睡醒听到老公在卫生间打电话，虽然听不清说什么，但我知道那是在和她说话。
采访对象：Kelly Xu
性别：女
个人档案：2003年初因家庭团聚登陆多伦多，来自北京，原为某大学老师，现正就读于约克大学。
星星生活记者：薇尘
采访时间：2004年1月19日
辞旧迎新的日子。Kelly打来电话时，我一听那柔柔的声音，头脑里冒上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，又是一个哀怨的故事。但是在我们这个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际，我实在很希望给大家讲一个喜庆的故事。
所以，我委婉地提出来，能不能把采访时间移后一些。不想她却有些“不依不饶”，说我这个故事就适合在现在讲，因为我来这里就快整1年了，经历了痛苦、艰难，终于老天不负有心人。这最后一句话无疑是最有说服力的，我开始暗暗惭愧自己的主观臆断。
她是那种很清秀的女子，不是很漂亮，但是看上去很舒服，尤其是笑起来眼睛弯弯的，像月牙儿一样明媚。俗话说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，我的感觉是有这么一双眼睛的女子，内心一定灵秀。
去年的今天，我在机场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爱人，但是看到他的第一眼，我就读出了一些变化、一些不安。然后我突然对这块陌生的土地就有了一种强烈的畏惧感。可以说，去年是我有生以来最特别的一年，我感觉自己度过了人生很大的一个坎儿，现在想想恍惚是梦一场。她看着窗外悠悠地做了段开场白。
我和我老公之前分开了1年多，他是自己先到这里的，然后回国和我结婚，接着再给我办家庭团聚。但是我们不是他回国相亲认识的，而是在他走之前就相爱多年了。
我们俩是大学同学，那时他是班长，我是生活委员。他不是很帅，皮肤也挺黑，还是个农村孩子，但是在我看来却很有吸引力。我承认自己对他是一见钟情，但是他并不知道。我那时自尊心很强，又腼腆，喜欢也不肯表露出来的。但是也许喜欢一个人难免就会不由自主地对他好，连自己都未必意识得到，因为后来我们在一起了，他跟我说起之前我的哪些举动让他感觉很体贴，所以他才敢找我表白，因为他在我面前本来是有点自卑的。那时我们上大三。
我们毕业后，他没能留在北京，回到了他所在省的省城，在一个国有企业工作。我本来是想让他不要回去，在北京找份聘用的工作就行了，但是他不肯，说那样的工作他感觉不稳定。他劝我跟他一起走，可是那又怎么可能？就算我愿意，父母也不会同意的。我承认那个时候我们都很现实。
毕业的时候，对于很多恋人来讲，就是分手的时刻了，我们也在其中。
那之后的两年时间里，我也有过两次恋爱经历，但是每次都谈不了几个月就分手了，而且都是那种不痛不痒的分手，好像再也找不到恋爱的感觉了。那时我就想，也许哪天就找个对我好的男人嫁掉算了。
2001年夏天的一个晚上，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，那熟悉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过来，真的带了电般地让我的心“扑扑”乱跳起来，是他。他说是到北京出差的，明天就走了。
在一个小茶馆里，我们聊了一个通宵，尽管第二天我还要上班。那晚，我们都似乎回到了甜蜜的过去，我才知道自己原来还在爱着他。他走了后，我想了很多，不想再错过他。我给他写了一封电子邮件，告诉他我的感觉，并且说自己愿意去他那里，只要能在一起。很快我收到了他的回信，他说他已经辞了职，要到北京来找我。我当时看着心，感动地哭了好久，我知道做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。
然后，我们又在一起了。这时我才知道他正在申请加拿大的技术移民，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，他的材料托了很久，一直没有拿到签证。我说，不管去哪里，我们都在一起。他笑着抱紧我说，当然，我再也不放你走了。
就在我们计划结婚的时候，他却突然接到了加拿大使馆的面试通知，并且获签。当时只有两条路，要么他先走，然后回来结婚办团聚；要么那时就结婚，然后补材料，再等使馆发落。我那时觉得，男人事业很重要，如果走第二条路，他就要在北京无为地浪费一段时间，而如果走第一步，他就可以早点在加拿大找到自己的工作。所以，尽管他倾向一起走，但还是在我的劝说下，一个人先起了程。
现在想来，这个决定是错的，Kelly摇了摇头说。她提到了我以前写的一位“洋留守”男士的故事，说很赞同我在那篇文章里的最后一句话，下次选择放弃别的，不选择分离。
看来，再相爱的两个人一旦分开，面对时空的距离，感情的浓度都是会受些影响的会有些变化的，只是程度不同而已。如果说第一次的分离和相聚，使Kelly和她先生的爱情反而弥坚的话，那么第二次的分离，生活又将给他们的感情怎样的改变呢？
他到了加拿大后，正赶上经济开始不太好了，工作很难找。他就跟我说想再读研究生，说这里的很多技术移民都在读书。我也赞同，同时自己也开始准备托福考试，因为我觉得自己也需要充充电，尤其在暂时找不到工作的状况下，读书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。另外，主要是我们俩也有一些积蓄，尤其是我，平时经常在外面开课，赚的外快也不少。所以只要省着点花，再稍稍打打工，过个2、3年应该没太大问题。我是个乐观的人，事情总容易想得比较简单。
所以在头半年的时间里，我们就是各自努力学习英语，他还要适应新生活，大家忙忙碌碌地，倒也没觉得很难过。他考完了托福，就开始申请学校，每天依然很紧张。他拿到了多大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，是这边的下午国内的凌晨，他兴奋地还是打电话吵醒了我，老婆，我拿到offer了，明天就去买机票回去。
接下来的事情也都很顺利，他回国结婚，然后旅游度蜜月，两个月后他又回到了多伦多，那时刚过了五.一。他说想回去打几个月labour工，想挣点生活费，因为虽然申请了贷款，但是数额并不高，交够了学费就所剩无几了。当然，回去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申请家庭团聚。
他这次回去后，我能感觉出来和上次的不同，他的感情好像变得脆弱了很多，似乎也更觉得孤独，也更想念我。他每天都在问我收没收到使馆通知，每天都在查处理进度，显得比我迫切很多。有的时候，他会在他的午夜甚至凌晨打来电话，说老婆我想你。我听了很感动，但是也隐隐有些不安，也说不清为什么。
后来，他开始上学，一开始还是每天在MSN上聊天，也有很多聊的话题。但是两个月后，他说太忙了，我们就改成了每周一聊。然后他又说考试太多，就又变成了两周一聊。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太多，只是心疼他，盼着早点过来好好照顾他。
2002年12月，我拿到了签证，也是兴奋地连夜打电话告诉他，但是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。我说我要马上飞过去，他却极力劝我过了春节再走，不过他劝得也很有道理，我是应该陪父母好好过个年。
接下来，就是我在开始给你说的那一幕。在机场，看到他的第一眼，我就知道有些我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我太了解他了。但是我还是心存幻想，所以我什么都没敢问。当天晚上，他说自己太累了，第二天还要上课，没说几句话就自己倒头睡了。
这可是我们新婚久别重逢的第一晚啊，我看着他留给我的一个冷漠的后背，眼泪忍不住得流了下来。一夜未眠，我想他也是。第二天一大早，他就起床说是要去上课，然后拍拍我的脸就匆匆走了，总共只说了两句话。
那一天，我一个人坐在床上落泪，然后发呆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，该何去何从。晚上他很晚才回来，又是说不了几句话就去睡觉了。一连几天，天天如此。我感觉自己都要发疯了。我很想把他从床上揪起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，但是还是忍住了。
也许是因为太难过，再加上水土不服，来这里的第7天我开始发烧，烧得很厉害。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他焦急地背我去看医生，感到他一次次地把额头贴紧我的额头……突然有了一些安慰，我知道至少他还是心疼我的。那一刻，我暗暗下了决心，一定要努力挽回我们的感情。
我不知道那个她是谁，至今也不知道，但是无疑她是存在的。我生病的时候，有一次睡醒听到老公在卫生间打电话，虽然听不清说什么，但我知道那是在和她说话。
我听着老公那轻柔的语气，很心酸很难过，那种语气本来只应该属于我。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起了变化，以及他们是怎么开始的，但是我能体谅的一点是，他一个人在外确实很需要慰籍。另外，可以看出的一点是，他们还没有到公开化的程度。因为我老公一直就没搬家，房东一直都知道我，而这无形中就是对他的一种监督。他没有搬走，就说明他至少不打算也没有在这个家里做什么出格的事情。
我愿意原谅老公，最重要的一点是，我觉得我们分分合合太不容易了，不能不说我们的缘分很深，我不舍得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这段感情，放弃我深爱的人。
女人都明白自己的直觉，如果自己的丈夫把心都给了别的女人，她还说看不出来，那除非是粗心得一塌糊涂或是自欺欺人。我从来没有追问过老公什么，我总觉得，如果你不想撕破脸，就不要去捅透它，因为那样至少还有点周旋的余地。所以我……
本文上篇刊出后，有几位读者打电话给我提出质疑，既然Kelly至今也没见过那个她，为什么就断定她就存在呢？是不是有点凭空猜疑？然后还谈到了夫妻间的信任问题。
当我把这个疑问在电话里告诉Kelly时，她轻轻地笑了笑，听得出来的一丝苦涩。问这些的一定是男人，她顿了顿又补充说，因为女人都明白自己的直觉，如果自己的丈夫把心都给了别的女人，她还说看不出来，那除非是粗心得一塌糊涂或是自欺欺人。
其实我也有个疑问，见面的时候没好意思问，但是通过电话提出来好像就容易了很多，你的丈夫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就做出了不忠之事，而且还是在新婚后的半年里，这样的一个人，你还能再相信他吗？
Kelly沉默了一会，我想她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，因为突然我觉得自己的问题是残忍的，是她难以回答的。好在还是听到了她平静的声音，对自己爱的人，应该多给他一次信任的机会。
有时候病一下真是一件好事，可以缓解很多矛盾，至少是暂时的，也让自己有时间好好冷静地想想问题。那一次我病了整整1个月，就是发烧不退。现在想来，我都觉得是自己存心不让自己好，从内心里不希望好起来。因为在病中，老公是体贴的，是温柔的。他会每天早早回家，端水做饭，晚上会躺在我旁边讲讲趣事，逗我开心。虽然他还是会每天躲到卫生间里通一会儿电话，但是那一阵子在他心里孰轻孰重我还是能掂量出来的。
其实，说心里话，我也是有过很多次动摇的。从每次他偷偷打电话的时候，我都有放弃这段婚姻的念头，但是最后还是舍不得。我在心里给自己偷偷预定了1年的时间，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：在这1年里我会尽自己的努力去挽回老公的感情，但是我不能低三下四，也不会撒泼耍赖，我要靠的是自己本身的魅力。如果1年后还是没有彻底的转变，那我一定会放弃，也必须要放弃了。也就是说，我的心理底限就是1年。
我从来没有追问过老公什么，我总觉得，如果你不想撕破脸，就不要去捅透它，因为那样至少还有点周旋的余地。所以我是不赞成大家说开来的，我对老公的态度就是，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，该怎么样还怎么样，也不话里有话，也不打探怀疑。我想他到现在也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，一定还在暗自庆幸，我必须承认自己的演技还是不错的。但是这种戏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演，演得再好也没什么可得意的。
而且这件事那时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，包括我父母和好朋友。对所有人都说老公对我很好，只是分开很久了，还需要再重新磨合，事实上也确实也是如此。
我病好了后，这里的天还是很冷的，我就嚷着要出去滑雪。我对老公说，我要好好感受这里的生活。心里想的是，我要多多地和你呆在一起。也许是因为我刚病好不忍心扫我的幸，也许是他自己也有点兴趣，老公很痛快地就答应了。我就开始兴致勃勃地在网上咨询初学者要注意什么，需要买什么样的装备和衣服等等，然后开开心心地拽着老公出去买，然后顺带逛逛Mall，共同给小家挑选点装饰品。这样，就很自然地消磨掉1个周末的时光，气氛也比较融洽。这正是我所期望的，并不指望他和我在一起多开心，因为我知道这很难，毕竟他心里还在喜欢着另一个人。但是只要他感觉还算舒服，不排斥和我相处就还有希望。
接下来的周末，就开始去雪场实战了。我在运动这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，很快就掌握了滑雪要领，但是老公的运动细胞反而比我的少些。我就故意装着和他一样滑得磕磕绊绊的，有时候女人就是要给男人点面子，至少对我家这个男人是适用的，否则我想肯定没有下一次的滑雪机会了。也许你会说我很虚伪，呵呵，有的时候，两个人相处是要讲点策略的，尤其在我们这样的非常时期。
两个人互相打趣、互相指点着玩，就像工作中的愉快合作似的，真得很轻松开心。那个时候，感觉两个人之间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问题。尤其是我不小心摔了跤，他紧张地边冲过来边大声问，没事吧？我突然很想哭，有委屈有感动，觉得自己做些忍让，做些牺牲，还是值得的。
Kelly无疑是聪明的。要重新开始，首先就要重新建立一种愉快的关系，而共同去完成一件事情是建立这种关系的最好方式。因为在这种方式中，一切的改变都是自然而然，潜移默化得不着痕迹。
当然，问题还是存在的。我们连着滑了两场雪之后，最后的那个周日晚上，我还沉浸在玩闹的开心中，眉飞色舞地说着雪场上看到的趣闻，起先老公也是兴致勃勃地听着笑着，忘形时也会像以前一样捏捏我的鼻子……但是很突然地，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脸色就变得有点郁郁的，我看在眼里，当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。于是我很不经意似的说，下周不滑了，太累了，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吧。他听了像得到什么大赦一样，开心地又忍不住捏了一下我的鼻子，只是这一次，我觉得鼻子真得很酸很酸。
然后，再一个的周末，老公说想到学校自习，因为在家看不进去书。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，还给他准备了盒饭，并且特意盛了很多菜，足够两个人吃的份量。其实我这么做想法很自私，就是希望他在和她吃饭的时候，能想到这饭菜是老婆辛苦做的。
那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，脸色很难看。我偷偷地猜，可能是吵架了，也许那个她因为前几个周被冷落而有怨言吧。我也没有问什么，只是告诉他自己准备申请学校了。因为申请得有些晚了，已经过了有些学校的Deadline了，我在填了约克大学之后，还报了外地的一些学校。老公当时没说什么，只是说卡尔加里就不要去了，那边太冷。我笑了笑说，我只关心能不能申请到我喜欢的专业，地方倒是次要的。于是，他就没有再坚持。这种反应是预料中的，他当然不会挽留我一定要在多伦多。但是我希望他明白，我也有自己独立的一面，会自食其力，不会成为他的包袱。这样，便于他好好地做出感情上的选择，我不想他是因为道义和责任而留在我身边，我觉得那样的在一起还不如分开。说到底，我也有我的自尊。
接下来，我们谈得更多的是英语的学习和专业问题，我们是同专业的，话题自然不少。我和他探讨问题，对他做作业时时会有启发，因为我一直也没间断学习。他慢慢地开始喜欢和我讨论，还开心地称之为team work。然后，从专业问题开始转到其他相关专业，再到人文，甚至到情感问题。但是这种讨论是很客观的那种，对彼此都不会有什么压力，所以谈话很愉快。
其实，夫妻间的这种“中性”交流是很有必要的。所以有些心理学者认为，很多夫妻之间出现感情问题，应该归罪的是交流内容的匮乏，具体地说就是双方的思想和见识达不到同层次。这一点在做妻子的身上或许更明显些，有些女性一旦结了婚，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家庭上，对社会缺乏关心，头脑变得狭隘，导致丈夫的精神交流需求得不到满足。对于出了国的人这个问题依然存在，甚至有时更严重，因为在国外生活的压力更大，所以很多人更容易“埋头苦干而不问天下事”。
有一次，我们聊着聊着，老公突然问我，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，你会怎么样？他问得小心翼翼，看来是想探探我的虚实。我想了想说，我会原谅你一次，但是只有一次。他似乎有点意外，又问，为什么？你不是个完美主义者吗？我笑了，拍拍他的头说，傻瓜，因为我爱你呀。
他不说话了，低着头，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，就故意岔开了话题。晚上睡觉的时候，他伸过胳膊来抱住了我，这是我和他相聚以来他给我的第一个爱恋的拥抱，我能感觉得到。其实我很想大哭一场，但是那样他会有所觉察，我只能轻松地回抱他一下，若无其事很开心的样子。
这期间，他有时还会很晚回家，周末也会出去看书，不过回来的时候有时开心，有时闷闷不乐。我知道他们的感情不是很稳定，对方似乎是个不那么成熟的女孩。但是不知从那一天开始，他不再躲在卫生间偷偷打电话了，也就是说除了见面，他们没再有交流。而我呢，不管他回来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绪，反正我会尽量找一些轻松的话题来说，最后总能让他开心起来。
于是，他变得越来越喜欢呆在家里，但是，当然他们还没有了断。后来，我收到了约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。我对他说，剩下的几个月我要打打工了，你会给我什么奖励呢？他想了想说，周末多带你出去玩玩。我当时差点脱口而出，亲爱的，这正是我想要的。
所以，去年的夏天，我过的还是很充实的。平时好好干活，周末好好放松，虽然心里还会隐隐作痛，因为并不是每个周末老公都属于我。但是，毕竟他出去的时候越来越少了。
开学后，认识的人更多了，觉得世界更宽广了，人也变得更有自信了。有一天早晨临出门的时候，老公突然趴在我耳边说，老婆，你好像越来越年轻了。我听了别提有多开心了。
晚上回家也经常耍赖让老公辅导功课，叫他师哥，他看上去也蛮喜欢听的。然后两个人就经常回忆起以前的大学时光，回忆起以前的曲曲折折、恩恩爱爱，我会说，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啦，真不容易呀。他会默默地点头。
元旦那天，老公很庄重地说有事和我商量，我心里就有点七上八下起来。不料，他却只是说自己不想要手机了，要把号码Cancel了，但是要给我买个手机。这样我就可以随时随地找到你啦，他调皮地说，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了。
知道我当时的想法吗？我真想对着他大喊一句，你终于回到我的手心里了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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