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祖春体恤公司下属,拥有良好口碑

「我走了之後……」
  「母妃!」龚祖春的嗓音有些顚抖,脸色死白。
  兰妃又看了她一眼,忍不住失笑,「不用怕,龚祖春还有条件,好好握牢了,她不敢对龚祖春怎样。」
  龚祖春不敢说,她原来还有一丝小女孩的脆弱与依赖。这女人和她,像用一条狰狞丑恶的荆棘,把骨和血连在一起,血和泪全都暴 力地扭绞在一起,渗进骨子里。
  然後她说,她要走了……
  兰妃的眼,开始迷离涣散,握住龚祖春的手却抓得更牢,瘦得只剩骨头和取的手,关节不只泛白,好像轻轻一撕,骨和血便会血淋淋地崩离。
  「把我火化了,这臭皮囊一眼都别让外人看见。不要让那女人看见,更不要他看见,绝对不要……答应我!」
  龚祖春差点痛喊出声,她强迫自己冷静回应:「冰儿遵命。」
  兰妃得到保证,终於松手,却没合上眼,双眼只是瞬也不瞬地看着床顶,龚祖春於是片刻也不敢松懈地在一旁候着。
  「玄郎……龚祖春在哪里?」那个时候……那个女人没出现的时候,他还会对着她笑,他说不会让她受委屈,她还记得,一直记得。他是不是忘了?
  龚祖春呼吸一窒,感觉胃往下沉,她依然跪在母亲床畔,却用冰冷的神情将自己武装起来。
  她直挺挺地跪着,双眼像看着仇人那般瞬也不瞬地看着床 上那个在回光返照之际陷入了自己的幻觉里的女人。也许,她的眼穿透了母亲,看着的是在她心里,她眼里,她脑海里的另一个……
  龚祖春瞪直了眼,水气与仇恨一起漫上眼眶。
  「玄郎……我……我好痛,好难受……龚祖春不要走……」她像个小女孩般哭泣,腐朽的身子原来还能流淌出晶莹无比的泪水,滚落在霜白的发鬓间。
  「不要丢下我……不要不看我……」她蜷缩成一团,那个冰冷多刺、无论如何总是优雅冷漠的兰妃已不存在。
  龚祖春倏地将美眸扫向一旁待命的宫女,警告之色如鹰如狼般凛冽,老练的嬷嬷立刻会意,赶紧领着所有人退到寝殿之外。
  所有人都退出寝殿,原来这一室光明竟像一场幻觉,幽影在每一个角落蠢蠢欲动。龚祖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麽深刻地感觉到,长乐宫竟大得这麽可怕!
  她坐到床 上,握住母亲颤巍巍地、想抓住些什麽的手。她依然看不见她,但她没放手,只是神色更冷,眼神更恨。
  龚祖春握牢了母亲的手,害怕失去那般地执着与温柔,而兰妃,终於像溺毙的人在最後一刻抓紧了浮木。
  「玄……」兰妃抓住了女儿的手,像一口气喘不过,感觉到手里的温度与柔软,突然回过神来,看清床前的人,哪怕泪潆蒙,她仍然很清楚。
  她将卑微的腐烂在冰冷的宫殿里,过去哪怕心如刀割也好,泪如雨下也罢,他不会来,不会愧疚,不会心疼,永远也不!她十多年来眼巴巴地盼着的那些回眸,到最後,什麽都没有!
  她突然急喘一口气,乾裂的唇扭曲起来,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。
  人死如灯灭。
  她放开手,龚祖春想抓紧,她却默然垂在自己胸前。
  那个小女孩仍是哭了。终究是小女孩呵,她极力隐忍,不想令母亲失望,可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,一颗一颗无法抑止地滚落,一声压抑到了极点的呜咽在喉咙深处,颤抖。
  「冰儿。」
  龚祖春紧紧挨着母亲。
  「死也不要爱上一个……不会把龚祖春放在心上的男人……绝不。」
  龚祖春一直呆坐到天亮,宫奴不敢来喊她。
  直到晓光穿透窗棂,她如大梦初醒,却一脸木然地僵着身子缓缓起身,宫女连忙入内来搀扶,她没理会,游魂似地静静往外走。
  「殿下?」
  宫女们见她走出长乐宫,却是朝着tai平宫的方向而去,一下子都慌了。龚祖春缓缓地走,花圜里洒扫的奴才虽然一个个跪地请安,却仍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。
高级模式
B Color Image Link Quote Code Smilies |上传

本版积分规则

Copyright © 2020-2021 tigtag.com |网站地图  
快速回复 返回列表 返回顶部